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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遺憾的是,去日本的時候錯過了櫻花時節,沒能欣賞到落英繽紛,但東京的潔淨雅致依然從每個毛孔中散發出來。或許要閱讀到一座城市、一個國家的氣質,只能走近它,感受它,在每個細節當中去細細品味。
或許,與東京的相遇,就是東京被邂逅、誤解和重讀的過程。
一碗烏冬面
和同行的兩人都是第一次到日本,燈火輝煌,繁華似錦,我們的腳步越來越疲憊,竟像是完全找不到可以慰溫的地方。就是在這種時候,那家名字叫做ku ra的面館闖進了我們的視線。面館旁邊顯示的漢字是『永樂』。
面條是從中國流傳到東瀛,又經歷種種變化,成為日本的『國寶級』標志。這種食物的特點就在於它的如絲如縷,仿佛每一絲每一條都可以勾起人的鄉愁。
面館不大,清冷的晚上只有我們三個客人,大師傅們間或地從半開放的廚房間探出腦袋。據說在日本,吃面時的聲音越響亮就表示面越好吃,這種聲音也是對廚師的最大贊賞。我們連日奔波的疲憊和壓抑,全都釋放在這一刻的咀嚼之中。
日本最著名的烏冬面其實就相當於中國的切面,既是日本居家必備品,也是料理店不可或缺的主角。最經典的日本烏冬面離不了牛肉和高湯,做法倒是普通。
其實我們自己都不知道點的究竟是不是烏冬面,繁體字的手寫,英語的交流,甚至臆想中『烏冬面』的叫法都試過了,最後只能草草地向著菜譜上的畫片一指。
不過,這碗面卻饒是好吃,面與汁分開,大盤子筋斗的面,一小碗滾燙的濃湯,吃時或蘸或拌,完全依個人口味而定。頃刻之間,就吃了個底朝天。
後來纔知道,日本的冷面都是放在竹制盤上,用筷子夾起一口的數量,放在冷湯裡進食。有些餐館不放湯匙。日本人習慣拿起碗來喝湯,在吃面的時候都會發出聲音。如果是一群人去喝酒的話,第一杯要等大家舉杯說『乾杯』後纔喝的。
終於抬頭看時纔發現,四周的榻榻米上已布滿了食客們,用最傳統的日本姿勢,跪在地上,或一杯清酒,或有說有笑,周五時分原本就應該是這樣閑適地度過。
800日元一碗面!折合成人民幣64元左右,還好,這可能是寸土寸金的東京最便宜的價格了。我們三個相視而笑,從今往後,想必日本的大小面館是少不了我們的身影了。
在日本東京的深夜9點,這碗面就像是盛滿了人生的所有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