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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st June
當你在車庫裡聽見貓叫,並且這叫聲一直伴隨你的帕拉丁駛出五大道,請一定停下車來。也許會有一只小貓正趴在溫暖的底盤上,滿臉淚水。
我可不是開玩笑,也不是什麼幻覺,事情就是這樣,讓我感到相當抱歉。我沒有征得這個小東西的同意,就把它帶上一段未知渺茫的旅途。它臥在底盤上,看著地面飛快地倒退,它的心裡會想些什麼?它是否能分辨出柏油還是泥土,平原還是山地?它細小的心髒是否還在一下一下堅定地跳動?這些我都不知道,唯一可以確定的是,在一個多小時的路途中,它始終一動未動。
後來,我發現它似乎對我的目的地頗感興趣;再後來,我把它扔在登山包的背囊裡,一起行進,它興奮地直咬我的脖子。多美好的兒童節,我在心裡說。
所以說,一件事不是有了好的開頭就注定有個好的結尾;反過來,在一段唐突的、魯莽而不著邊際的開場白後,也許就會有幾朵花兒意外盛開。
17th June
記住每一個電話號碼。你不知道哪一天,會突然需要找到那個號碼的主人。
做了個噩夢,夢見自己在水上行走,像耶穌一樣,這事兒過於恐怖了。都說夢是現實的映射,我猜自己之所以做出這樣的夢,只怕是因為太過需要一雙合腳的鞋。
找一雙合腳的鞋,並沒那麼簡單,得結實,得透氣,能讓腳舒服而不是束縛。而在我的思維模式裡,鞋是和一個人的嬉皮笑臉連在一起的,他叫kakaru,自個兒搗騰一個戶外店。他早年喜歡玩玩星際爭霸,那裡頭有一種長相怪異的飛行動物,有點兒像翼龍,名字就叫kakaru,你別說,跟開戶外店的kakaru長得挺相似。
最後,我終於在一只鞋盒裡,翻出了他的名片。我打電話給他,我說我得去你那碰碰運氣。他倒很乾脆,你來吧,不打折。
看來,我應該挑一個悶得要死的夜晚,穿上厚厚的襪子,徒步三公裡去kakaru的店。找一雙順眼的鞋,穿上以後蹦蹦跳跳,再和kakaru打打鬧鬧,如果禁得起折騰,我就帶它回家。嗯,就這麼辦。
琢磨完這些,我爬上床翻過身繼續睡,這次耶穌沒有降臨。
28th June
有時候,我試圖打斷一段原本愉快的談話,只是因為害怕沒有辦法讓之後的臺詞延續先前的美感。
我很想把這句話解釋給所有突然收不到我回話或者發現我突然消失的人們聽。作為一個完美主義者,我常常無可奈何地這樣。如果再深究少許,就會發現與其找人聊天來消磨時光,的確不如登山來的有趣。
這些日子,天氣越來越熱,太陽看上去也越來越大,也許過不了多久就要與地球合二為一了,讓我又忍不住想逃到山裡去,但願上天能令我在那裡遇見一個女學生。
為什麼是女學生?嗯,讓我想想。你知道這社會上的女青年都相當復雜,所以還是女學生比較可愛。我樂意與女學生一起促膝討論人生和理想,甚至因此產生友誼,我熱愛她們。當然,我得為此向所有社會女青年道歉。不過,所有的女學生,最終都將成為社會女青年,那簡直是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