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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豬病了。
捕蝶大會,到嘴的蝶逃了,江中魚也沒得到,大豬的心頭像堵了塊石頭,回家路上,呼哧呼哧氣都喘不勻,憋了一身汗,偏巧,一片烏雲飄來,天空突然間電閃雷鳴,下起瓢潑大雨,回到豬圈就病倒了,高燒數日,病愈,落下後遺癥——言語遲鈍,行動緩慢,悶悶不樂,郁郁寡歡。
俺到豬圈去看他,等了四十多分鍾,他纔把圈門打開,急得俺直跺腳,進門劈頭就問:『你這是咋了?』
『是……啊……,我……這……是……怎……麼……了……?』他一字一頓,慢吞吞的,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反問,表情有點像香港電視劇裡的『肥貓』。
俺帶他到醫院去看病,照了一個CT,大夫說看不清,又讓做『和雌共枕』。這『和雌共枕』莫非就是和母豬睡覺麼?
到交費處一交錢,俺傻眼了,八千塊。俺的娘,和老母豬睡一次覺需要這麼多錢,早知這樣,俺不如把他領到鄉下去,鄉下老母豬有的是!
也邪門了,這次『和雌共枕』還真查出病來了,大夫說他患的是一種非常罕見的精力過剩抑郁癥,嚴重的會導致輕生。俺問大夫啥叫輕生,大夫說就是自殺。
俺的娘呃,那可不行,他自殺了俺咋辦?俺在城裡就他一個朋友。
俺急忙詢問大夫,讓他吃點啥藥好,是不是還需要『和雌共枕』?
大夫悄悄告訴俺,他這病不用吃藥,有條件就多出去旅游散心,多參加體育鍛煉,沒條件,就讓他多乾活,累他,別讓他有閑下來想心事的時間。
好啊,俺帶他回鄉下,白天讓他挖泥、脫坯、拔麥子,晚上讓他去『和雌共枕』,看他知道累不?
大豬一聽俺讓他去鄉下,躺在床上不起來了,慢悠悠說了四個字:我……可……不……去……!
沒轍,只好帶他去跑步。他出門,蹲在地上不走,非讓俺背著他跑,像背媳婦那樣。嘿,這只懶豬!到底是鍛煉你,還是鍛煉俺?
俺和他談判,看著電視裡的體育轉播,一項一項地問他,他不說話,只是搖頭,最後看到足球時,他高興了:我……去……踢……球……!
俺帶他來到足球場,上場不到三分鍾,因為他動作慢,對方鏟球,結果,球過人沒過,把他鏟倒在地。他躺在地上,抱著大腿,哎呦哎呦直叫喚,俺見他受傷了,一時找不到醫生,便背起他就往醫院跑,俺的娘,二百多斤的分量壓在俺身上,跑了沒多遠,累得俺兩腿直抖,幸虧120來了,纔把他放上擔架。
120拉著警笛,路上的汽車、自行車也不給讓路,這城裡人真不是東西,俺打開車窗罵街:都他娘的給俺讓路!
沒人搭理俺,真是的,如果不是在車上,俺真想揍他們!
120好容易開到醫院,用擔架把他抬下來,俺急忙告訴大夫,他腿受傷了,趕快搶救!
哪條腿?大夫問。
俺也不知道,便問他:哪條腿?
後……腿……。他疼得直流汗,可說話還是那麼慢。
此時他正側身躺在擔架上,右腿在前,左腿在後。大夫明白了,又是拍,又是摸,又是照X片,又是用小錘敲,最後斷定,骨頭沒問題。
俺問他還疼嗎?他呲牙咧嘴說了一個字:疼……!
大夫斷定:可能是扭筋了,於是,噴藥、按摩、冷熱敷,折騰兩個多小時,大夫頭上淌著汗,問他感覺怎樣了?
疼……!他閉著兩眼,還是一個字。
不會吧?大夫不相信,所有的措施都用了,不該疼了!
他慢慢地睜開一只眼看看大夫,仍然慢騰騰地說:大……夫……,不……是……左……後……腿……,是……右……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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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