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很久以前,中國就有了一種食品雕塑形式,就是用溶化的糖漿做出各種精美的造型。周福盛就是這樣一位民間藝人,而且現在還在從事這項技藝。
在銀河廣場的一角,周福盛坐在他的小攤前,等客上門。這種民間技藝叫做『糖畫』,這些天生意還不錯,每晚能有30塊錢的收入。我走到他的攤前和他打了個招呼。他看到我有點意外,也許是因為驚訝於有顧客上門,也許是因為居然來了個老外。我跟他說我想拍一些他乾活時的照片,他說:『沒問題!』他指著身後的一個板子,上面有很多圖案。我盯著那些圖案看了半天,但還是不知道選哪個。
『這個螳螂怎麼樣?』他向我建議道。我同意了,於是他便打開爐子開始工作了。他小心地把糖漿澆成螳螂的腿、翅膀、身體和頭,圍觀的人們對他的技藝贊嘆不已。
『畫糖畫的現在可不常見了。這些小販賺不了什麼錢,這些糖畫又不好保存,很快就化了……十年二十年後可能就見不著了。』一個圍觀的人跟我說。人們似乎都對糖畫的前途不看好,糖畫已經不符合這個時代了。人們你一言我一語,我問周師傅同不同意他們的說法,每次他都說:『沒錯。』大家一致的觀點就是,糖畫正慢慢走向末路。
幾分鍾之後,他把螳螂的最後一條腿也安好了,舉給我看。我明白了他為什麼要推薦螳螂這個圖案。因為這個螳螂是立體式的,周身晶瑩剔透。有一個人告訴我一些以前看糖畫的經歷:『我小的時候,我很喜歡,但我買不起。現在我買是為了欣賞不是為了吃。』
我想付錢給他,但他不收。他推辭了幾次,可周圍人一個勁兒地勸他收下:『拿著!』最後他也沒全收下。我能看出周師傅其實是很謙虛的人,一下子受到這麼多關注還有些不自在。人群一熱鬧起來,周師傅的話就變少了。幸運的是,我坐下跟周師傅聊天的時候人還不是很多。我們聊了一些他的生活和他的手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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