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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樓北館覽眾生
飲茶品茗需要好的心境,亦需要與其相符的場所。南方有茶樓,北方有茶館。在津京兩地,茶館是歷史的見證,也傳承記錄著民俗。茶可以身家顯赫,但也可平易近人。皇宮貴冑可飲珍品佳茗,販夫走卒可呷高碎滿天星。與其說品茶能觀人,不如說茶館裡的芸芸眾生更能折射出人間百態。君不見,老捨先生筆下的『老裕泰』歷經滿清、軍閥混戰、民國等世事變遷,王掌櫃是一個八面玲瓏十分合格的生意人,但身在亂世之中亦無法不聞窗外事獨善其身。茶館在舊時又可分為『清茶館』、『書茶館』、『棋茶館』、『避難茶館』等門類。飲茶會友高談闊論泡一天的是清茶館。書茶館靠說書先生評古論今招攬茶座。棋茶館匯聚遠近聞名的棋迷終日擺局手談。避難茶館則在十冬臘月年關將近的日子,容納沒錢過年躲債的窮人來此棲身。北方講究欠債不過年,而年三十一過又是新的一年,可以緩一緩手等來年再籌錢還債。這實屬窮人的辛酸無奈之舉,但避難茶館又是舊時一處獨特的勞苦大眾聚集場所,是萬萬不可缺少的。
時過境遷,當年的『特色』茶館已難覓其蹤。在生活節奏飛快的當下,也許心靈會跟不上腳步。我們都需要找個地方來歇一歇心,讓思緒偷一下閑。或輕聲細語,或發呆出神,任由手中的香茗顏色由深變淺,只需一杯杯飲下。品的是韻味,亦是時光和自然的豐厚賜予。在消費時代充斥著各種物欲誘惑的今天,我更想遠離閃著寒光的商場櫥窗,移步至璽福霖。坐上半天聽小顧店長講述茶的故事,茶人茶語,品茗悟道,清幽歲月,一切靜好。
(劉小科/文並攝)